心動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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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19
從電影院出來, 商城負一樓有一個地下花卉市場，姜凝說要買花卉，帶著陸時祁和妥妥過去逛了逛。
一圈下來, 她買了很多花花草草，給了地址, 要求老板送貨上門。
寫地址時，她給的是陸時祁的門牌號。
從店裏出來時，陸時祁牽著妥妥的手問姜凝：“你不會是讓我養的吧？”
姜凝眨了眨眼：“花花草草是我的, 但是養花養草的人不得是你這個追求者嗎？”
她拍拍陸時祁的肩，“用點心，好好養, 別給我養死了，養死一盆扣兩分, 養得好可以給你加分，你要是全部都能養得花團錦簇，枝繁葉茂, 說不定我心情一好，你就轉正了。”
陸時祁挑眉：“你要這麽說，我就有興致了。”
其實陸時祁知道她的目的，她在給他找事做，這樣能工作的時間就更少了。
另外, 養花也能陶冶情操，放松心情。
不過她買的是真多，都能擺滿整個前院了，每天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去打理。
養花草的技能, 陸時祁是真的沒有，不過老板說送貨上門時, 會告訴他養護的註意事項，倒也可以一試。
逛完花卉市場，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三人直接在外面吃的晚飯。
回家的路上，陸時祁開車，姜凝陪著妥妥坐後面。
妥妥感冒差不多好了，只是偶爾還是會咳嗽兩聲。
她從包包裏取了止咳口服液出來，吸管紮進去：“咱們把藥吃了好不好？”
這個口服液偏苦，還有股澀味，姜凝剛剛在飯店給妥妥的水杯裏接了溫水，方便他吃完藥沖淡口腔裏的苦味。
妥妥坐在兒童安全座椅裏，看見藥有些皺眉。
原本今天下午玩得很開心，這會兒愁眉苦臉的：“媽媽，我已經好了。”
“你剛才還咳著呢。”
“我那是嗓子突然有些癢，不是生病。”
他很怕苦，每次姜凝讓他喝這個他都得磨嘰半天。
前面陸時祁把著方向盤，忽而道：“姜樾，你堂堂男子漢居然怕吃藥，說出去別人可是會笑話的。”
“我還是小孩子，才不會被人笑話，小孩子怕苦是應該的。”
陸時祁笑了聲：“是嗎？那等暮暮來了瀾城，我就告訴她，你怕苦，生病了也不肯吃藥。”
提到暮暮，妥妥的眼眸亮起來。
他還記得要跟暮暮定娃娃親的事：“爸爸，暮暮什麽時候來？”
“下周就來了。”
“那我能見暮暮了嗎？”妥妥激動地拍手。
陸時祁給他潑涼水：“你不一定能見到。”
妥妥臉上的笑意淡下來：“為什麽？”
“你現在還咳嗽著呢，又不乖乖吃藥，到時候如果還咳，就不帶你去。到時候我還要告訴暮暮，有個哥哥一直想見她，結果因為生病不肯吃藥，最後爸爸媽媽不讓他來，那你在暮暮面前可是很沒面子的。”
妥妥聽完急了，撅著嘴：“爸爸，你怎麽能這樣！”
陸時祁揚眉：“我哪樣了？”
妥妥：“……”
看著姜凝手上的口服液，妥妥內心掙紮著，最後一咬牙，接過來咬著吸管喝下去。
苦味漫過口腔，他皺著眉頭咽下，趕緊又抱著自己的水杯猛喝水。
眼見他終於喝了藥，姜凝放下心來，這才望向前面的陸時祁，很是疑惑：“暮暮是誰？”
陸時祁說：“我朋友慕俞沈的女兒，上次他給我打電話，開玩笑說要定娃娃親，妥妥聽到了，記到現在。”
姜凝一時忍俊不禁，食指輕點兒子的腦袋：“你小小年紀，就惦記著定娃娃親了？”
妥妥小聲道：“爸爸說暮暮好看，我t才想定的。”
慕俞沈是簡季白的小舅子，姜凝知道他。
簡季白和沈宴是發小，他和慕俞晚剛結婚的時候，說慕俞晚孤身在瀾城無親無靠，也沒有朋友，她性子又太安靜，不愛主動，所以常讓沈宴帶著姜凝過去玩。
姜凝和慕俞晚就是這麽認識的，一來二去的，關系也算熟稔。
慕俞晚年長她幾歲，把她當妹妹看。
當初妥妥出生的時候，慕俞晚還帶著女兒甜甜去醫院看過她。
陸時祁說慕俞沈下周來瀾城，姜凝這才想起，慕俞晚兒子的周歲宴要到了。
簡季白請了沈宴，慕俞晚也單獨給姜凝下了貼。
她在巴黎買的高定禮裙，就是打算那天穿的。
看樣子陸時祁那天也會去。
陸氏集團如今和簡馳集團的合作如日中天，簡季白會邀請他也並不奇怪。
車駛進澗溪庭，停在姜凝家門口。
陸時祁打開後車門，姜凝和妥妥二人下車。
下午逛商場時，陸時祁給妥妥買了新玩具。
妥妥一下車跑著回家，找薛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姜凝也正要回去，手腕被陸時祁攥住。
她狐疑地回頭。
陸時祁遲疑片刻，問她：“下周三你工作忙嗎，那天簡家有酒宴，你和妥妥跟我一起去？”
姜凝楞怔兩秒，擡眸對上他詢問的目光。
他會這麽問，看來並不知道她自己就有請帖。
他可能覺得，沈宴和簡季白雖相熟，但她的年齡小一些，跟他們交集不深。
姜凝眼珠微動，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下周三嗎？”她很為難地跟他道，“我和妥妥那天剛好有別的安排。”
陸時祁瞳底閃過一抹錯愕：“什麽安排？”
姜凝欲言又止：“有點私事。”
“必須得是那天？”陸時祁不死心地又問。
姜凝嗯了聲。
空氣靜了兩秒，他面上似有失落，但很快又恢覆一貫的溫和：“宴會不會結束太早，你和妥妥先去忙，如果你那邊結束的早我可以去接你們。”
姜凝應得含糊：“到時候看情況吧。”
姜凝離開後，陸時祁望著那扇關閉的大門，靜靜駐足良久。
他剛剛追問時，姜凝一臉的諱莫如深，像是不願意讓他知道。
她刻意隱瞞，讓陸時祁的心情有些沈悶。
總覺得她若即若離的。
明明這段時間陸時祁能感覺到她在向他靠近，可她剛才的反應，又讓他覺得其實他們之間還隔著很遠的距離。
她始終對他有所保留。
陸時祁收起思緒，正要驅車回家，身後的大門再次打開。
姜凝站在門內，歪頭沖他眨了眨眼，笑容狡黠：“咦，有人不高興啦？”
原來她還沒進屋。
在陸時祁楞神時，姜凝走回來，捧起他那張利落英俊的臉，挑眉：“要不，簡家周歲宴那天，換我帶上你？”
“以什麽樣的身份好呢？”她認真想了想，“妥妥的爸爸？還是姜小姐的追求者？又或者，是準男朋友？”
陸時祁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猝然亮起。
他頓時明白了她先前為什麽故作為難地拒絕跟他去宴席，原來她自己有請帖。
陸時祁深邃的眼眸望她，重覆她口中的話：“準男朋友？”
“不是說了嗎，你把我買的花養護好我就給你轉正，那現在自然是準男友。”
陸時祁環上她的細腰，不輕不重地捏著，俯首用鼻尖蹭著她挺秀小巧的鼻子，說話間呼出來的熱氣溫熱：“準男友能擁有正牌男朋友的權利嗎？比如跟你接吻？”
姜凝睫毛微顫，忍著臉熱勾唇道：“這得看我心情。”
“姜小姐現在心情如何？”
“好像還可以。”
“那麽，跟我接吻嗎？” 男人深深凝睇她，輕聲細語的嗓音裏帶著溫醇的繾綣，每個字落進耳畔時好似都帶了某種魔力，引得姜凝一陣心跳加速。
頭頂的夜空像罩著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稀疏的星辰猶如幕布上破了幾個小洞，投射出極其微弱的亮光。
別墅門口相擁的兩人相互對視著，最後不知是誰先主動，唇舌糾纏，越吻越深。
直到一道刺目的遠光燈打過來，姜凝嚇得一個激靈，迅速推開陸時祁。
她紅潤的唇上還帶著旖旎的水痕，氣息有些不穩地拉著陸時祁擋住自己。
陸時祁擰眉看向驅車回來的陸時臨。
他剛才明顯是故意的。
紅色跑車的車窗降下，陸時臨關了遠光燈探頭出來：“我大周末在公司加班，你們兩個卻在這談情說愛，你儂我儂，這對本少爺也太不公平了吧，我都沒時間交女朋友！”
他看向陸時祁，“哥，我心裏不平衡了，你給個說法。”
陸時祁掀起眼皮：“想要說法？那下周接著加班。”
陸時臨：“……”
他到底為什麽非要住在這蹭陸二的房子，沒一點家庭地位也就算了，他二哥還壓榨他，簡直毫無人性！
陸時臨氣得關上車窗，一踩油門驅車駛進車庫，把車尾氣留給這對臭情侶。
——
周三那天風和日麗，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
姜凝一大早叫了造型師團隊上門化妝換禮裙，終於收拾好從樓上下來，陸時祁和妥妥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他們父子穿著同色系的西裝禮服，兩人擁有相近的五官，一大一小站在那十分惹人註目。
跟著她一同下來的造型師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小聲道：“姜小姐，陸先生和妥妥長得可真像，都好帥！”
陸時祁原本在照片墻前面站著，察覺動靜回頭。
看著款款向他走來的姜凝，他眸中難掩驚艷。
她踩著高跟鞋，一襲淡紫色的碎鉆禮裙，露在外面的鎖骨精致，天鵝頸修長白皙，頸間那條項鏈耀眼奪目，是陸時祁先前送她的那顆粉鉆。
她面上妝容精致，紅唇瀲灩，裙擺搖曳間風情萬種，明媚動人。
“媽媽今天好漂亮！”妥妥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陸時祁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眸色加深幾許：“確實很漂亮。”
簡家的周歲宴在酒店舉辦，三人趕去的路上，妥妥迫切地問陸時祁：“爸爸，我今天能見到暮暮了嗎？”
“嗯，今天就能見到。”說到這裏，陸時祁對姜凝道，“一會兒到了酒店，你和妥妥先去找沈宴，我得去機場接一下慕俞沈。”
姜凝有些詫異：“慕家是俞晚姐的娘家人，不是昨天就到了嗎？”
陸時祁說：“慕家其他人昨天就到了，他先前在外面出差，沒趕上和家人一起，今天才到。”
姜凝了然地點頭：“好，那一會兒你先去，我和妥妥在酒店等你。”
車停在酒店門口，沈宴一身西裝，正站在不遠處接打電話。
他餘光看向這邊，陸時祁體貼地打開後車門，姜凝和妥妥下來。
陸時祁拉著姜凝的手說著什麽，又溫柔地幫她理了下碎發，兩人的舉止極其親昵，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地膩歪。
才追幾天就親熱上了？
沈宴收了手機，沈著臉把頭扭向別處。
簡直沒眼看。
妥妥先發現了沈宴，揚聲喊道：“舅舅！”
陸時祁和姜凝神色稍怔，也看過去。
沈宴的臉色看起來明顯不太好。
陸時祁勾唇：“你哥可真有意思，撮合咱們倆的是他，看不慣我跟你舉止親密的也是他。”
姜凝耳朵有些紅，松開被陸時祁把玩著的手，催促他：“你不是要去接你朋友嗎？”
陸時祁看看時間，確實不能再耽擱，他沖沈宴那邊挑了下眉，驅車離開。
見他忽然走了，沈宴有些意外地擡步走過來：“陸二幹什麽去？”
“他去機場接慕俞沈。”
沈宴又想起剛才兩人的膩歪勁，輕哂一聲：“小五，這才多久，你就被他追上了？”
想起什麽，他又點頭，“也是，當初本來就是你先追的他，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覺得你能在陸二追你的時候多吊他一段時間。”
姜凝被大哥說的心虛，小聲囁喏道：“不用你管。”
“嗯？你說什麽？”
“……”
沈宴垂眸在小外甥的臉上輕輕捏了下：“看見沒，你媽白眼狼一個，開始胳膊肘往外拐，在我面前護著你爸了。”
姜凝：“……我哪有。”
“嫂子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姜凝趕緊轉移話題。
沈宴說：“她今天有課。”
外面有風，看姜凝身上的禮裙單薄，沈宴說：“先進去吧。”
宴會廳在六樓，沈宴帶著姜凝和妥妥進去，裏面穿著禮服的男男女女已然很多，小朋友也有不少。
簡季白抱著兒子酒酒在門口跟人說話，看t到他們三個，笑著過來：“小五來了。”
姜凝舒顏一笑：“簡大哥。”
酒酒逢人便笑，姜凝伸手在他胖乎乎的臉頰上輕輕戳了戳，他笑得更開心了。
妥妥去牽酒酒的手，還不忘送祝福：“酒酒弟弟一周歲生日快樂，祝弟弟健健康康，聰明伶俐！”
“還是我們妥妥會說話。”簡季白笑看著他，忽而想起沒看見陸二，問妥妥，“你爸呢？”
姜凝說：“他去接慕俞沈了。”
簡季白挑眉：“難怪慕俞沈不讓我接他，原來是自己找了司機。”
眸光微閃，他問沈宴，“慕俞沈應該還不知道陸二找了這麽久的人，其實是你家小五吧？一會兒看見妥妥，還不得嚇他一跳？”
沈宴搖頭表示不清楚。
不過陸二最近忙著追小五，應該還沒顧上跟人炫耀，一會兒接到慕俞沈就不好說了。
簡季白和沈宴在說話，姜凝和酒酒互動一會兒，牽著妥妥去後面的花廳找慕俞晚。
花廳有不少女客，慕俞晚正陪著人說話，她一襲淺藍色禮裙，氣質溫婉。
看到姜凝，慕俞晚起身迎過來，拉她去坐下，又看向妥妥，眉眼含笑：“妥妥今天可真好看，像個小童星。”
妥妥被誇得很開心：“晚姨也好看，在座的其他姨姨們、姐姐們也好看，咱們大家都好看。”
慕俞晚以及在座的女客們都被他逗笑。
“這孩子模樣長得俊俏，嘴巴還這麽甜，一點都不厚此薄彼，我們家的將來長大有那股精靈勁就好了。”說話的是慕柚，慕俞晚的侄女，她也有個兒子，約莫一歲上下，這會兒被爸爸帶著出去了。
她忽又看向邊上的舒明煙，“說起來，你們家朝朝再大些估計會是個精靈鬼。”
舒明煙無奈輕笑：“他哪是精靈，戲精還差不多，淘氣得很，根本閑不住，剛又拉著保姆去外面瘋玩了。說起來，還是暮暮乖一點。”
說起暮暮，慕俞晚納罕：“暮暮怎麽還睡著，是不舒服嗎？”
舒明煙說：“她有點認床，昨晚上在酒店一直沒睡好。”
她看看時間，“不過這個點，差不多應該醒了。”
說完沒多久，保姆牽著一個穿著漂亮裙子的小姑娘過來：“太太，暮暮小姐醒了。”
舒明煙笑著伸出手，女兒甜甜一笑，撲進她懷裏。
妥妥自從聽見她們在聊暮暮，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看到一個眼睛大大，很漂亮的小妹妹，扯著姜凝的衣服輕問：“媽媽，這是慕叔叔家的那個暮暮嗎？”
他自以為聲音不大，但大家都坐得不遠，舒明煙也聽見了。
她狐疑地看過來，問妥妥：“你知道暮暮？”
妥妥點頭。
慕俞晚給舒明煙解釋：“妥妥的爸爸是陸時祁。”
舒明煙錯愕了一瞬，看過來：“原來你是姜凝？”
姜凝微笑著點頭。
舒明煙心裏感慨，難怪陸時祁找了這麽些年呢，原來這就是他女朋友，果然很漂亮。
再看妥妥，確實長得像陸時祁。
慕俞沈好像還不知道陸二找到姜凝了，舒明煙正要拿手機告訴他一聲，轉念一想，反正他一會兒就來了，又把手機放下。
姜凝笑說：“早就聽說你們家有個女兒叫暮暮，我們妥妥一直想見。”
她垂眸對兒子柔聲道，“去跟暮暮妹妹打個招呼。”
妥妥走過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只粉色鉤花胸針遞過去：“我給暮暮妹妹準備了禮物。”
胸針很精致，暮暮小手接過來，對著妥妥靦腆又害羞地笑了，仰頭對舒明煙道：“媽媽，花花。”
舒明煙輕聲道：“收了禮物，要謝謝哥哥。”
暮暮還不會說長句，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哥哥。
看著眼前漂亮可愛的小妹妹叫自己哥哥，妥妥的臉忽然紅了，無措地撓了下頭：“不，不客氣。”
姜凝看他居然不好意思了，正要喊他過來，誰知那小子又鼓著勇氣對舒明煙道：“阿姨，我能帶暮暮妹妹去玩嗎？”
舒明煙:“當然好啊。”
妥妥牽起暮暮的手，走到姜凝跟前，很是開心地道：“媽媽，我找到暮暮了！”
姜凝笑：“那你帶著妹妹玩吧，要照顧好妹妹哦。”
妥妥乖乖點頭。
做了母親的人，很容易就有可聊的話題。
舒明煙問姜凝妥妥的大名叫什麽，如今有沒有在上幼兒園，又說起自己的孩子。
慕柚坐在舒明煙邊上，聽著聽著也漸漸加入聊天。
她註意到姜凝脖子上的項鏈，問道：“那顆粉鉆是‘Pink Royal’吧？”
見姜凝點頭，慕柚道：“雖說從戒指變成了項鏈，但還是很好認，你剛來的時候我其實就註意到了，沒好意思問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看著比圖片上還要閃。”
舒明煙對姜凝說：“柚柚喜歡收集寶石，也算半個行家了，她有一顆13.21克拉的Red Beryl。”
一時間，三人的話題又從孩子聊到了珠寶上面，再後來說起今年的巴黎時裝周，姜凝才意外得知，舒明煙和慕柚也去了，還住在巴黎同一家酒店，她們曾經擦肩而過。
姜凝和人聊得越來越有興致，妥妥也牽著暮暮玩得正好。
另一邊，陸時祁趕去機場接慕俞沈時，比預計時間遲到了五分鐘。
慕俞沈一坐進副駕就睨他：“陸總，你的時間觀念呢？”
陸時祁把著方向盤，笑著解釋：“堵車。”
慕俞沈也沒跟他計較，上來就挖苦他：“你看看你，今天這麽熱鬧的場合，連個女伴都沒有。開宴的時候我肯定是要跟老婆孩子坐一起的，沈宴也帶老婆了吧，你可怎麽辦？孤零零的。”
陸時祁驅車駛向酒店：“用不著你操心。”
快到酒店時，陸時祁思索著，忽而道：“跟你說個事。”
慕俞沈倚著靠背，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事？”
陸時祁原本想直接說他找到姜凝了，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故意瞞下來，先說另外一件：“我有兒子了。”
慕俞沈一怔，睜開眼：“真的假的？”
“真的。”
慕俞沈沈吟片刻：“其實我也有個事。”
“什麽？”
“我們慕氏集團倒閉了。”
陸時祁眉梢輕擡：“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大。”
慕俞沈嗤笑：“彼此彼此吧。”
陸時祁：“……”
原來以為他在開玩笑，怪不得這麽淡定。
車很快停在酒店門口，陸時祁和慕俞沈下了車，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把車駛離。
兩人在侍者的帶領下進電梯。
慕俞沈說：“我一會兒肯定是要帶孩子的，也陪不了你。”
思索著，他建議，“剛好我有倆孩子，要不你幫我帶一個得了，你以後要是真打算孤獨終老，我讓我們朝朝暮暮認你做幹爹，繼承你的巨額財產，你覺得怎麽樣？”
陸時祁哂笑一聲：“你要不說繼承我的巨額財產，我還真信了你是在關心我。”
“你就一個人，百年之後那麽多財產總得有人繼承吧，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朝朝暮暮認你做幹爹，還可以給你養老送終呢。”
“先前不是說要定娃娃親嗎，今天怎麽又認幹爹了？”電梯門開了，陸時祁走出去，“我還是覺得，娃娃親的主意更好。”
慕俞沈輕嗤：“你覺得好，你倒是趕緊生啊。”
兩人進宴會廳，陸時祁看到妥妥手裏牽著一個小姑娘在門口玩。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一直跟著他，不時歪頭沖他笑。
慕俞沈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裏狐疑：“那是誰家小孩，怎麽跟我們暮暮在一起？”
陸時祁眼底染上笑意，側首望向慕俞沈，介紹道：“我家小孩。”
慕俞沈：“？”
妥妥恰好看向這邊，興奮地拉著小姑娘過來，對陸時祁道：“爸爸，我找到暮暮了！我們什麽時候定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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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院出來, 商城負一樓有一個地下花卉市場，姜凝說要買花卉，帶著陸時祁和妥妥過去逛了逛。
一圈下來, 她買了很多花花草草，給了地址, 要求老板送貨上門。
寫地址時，她給的是陸時祁的門牌號。
從店裏出來時，陸時祁牽著妥妥的手問姜凝：“你不會是讓我養的吧？”
姜凝眨了眨眼：“花花草草是我的, 但是養花養草的人不得是你這個追求者嗎？”
她拍拍陸時祁的肩，“用點心，好好養, 別給我養死了，養死一盆扣兩分, 養得好可以給你加分，你要是全部都能養得花團錦簇，枝繁葉茂, 說不定我心情一好，你就轉正了。”
陸時祁挑眉：“你要這麽說，我就有興致了。”
其實陸時祁知道她的目的，她在給他找事做，這樣能工作的時間就更少了。
另外, 養花也能陶冶情操，放松心情。
不過她買的是真多，都能擺滿整個前院了，每天至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去打理。
養花草的技能, 陸時祁是真的沒有，不過老板說送貨上門時, 會告訴他養護的註意事項，倒也可以一試。
逛完花卉市場，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
三人直接在外面吃的晚飯。
回家的路上，陸時祁開車，姜凝陪著妥妥坐後面。
妥妥感冒差不多好了，只是偶爾還是會咳嗽兩聲。
她從包包裏取了止咳口服液出來，吸管紮進去：“咱們把藥吃了好不好？”
這個口服液偏苦，還有股澀味，姜凝剛剛在飯店給妥妥的水杯裏接了溫水，方便他吃完藥沖淡口腔裏的苦味。
妥妥坐在兒童安全座椅裏，看見藥有些皺眉。
原本今天下午玩得很開心，這會兒愁眉苦臉的：“媽媽，我已經好了。”
“你剛才還咳著呢。”
“我那是嗓子突然有些癢，不是生病。”
他很怕苦，每次姜凝讓他喝這個他都得磨嘰半天。
前面陸時祁把著方向盤，忽而道：“姜樾，你堂堂男子漢居然怕吃藥，說出去別人可是會笑話的。”
“我還是小孩子，才不會被人笑話，小孩子怕苦是應該的。”
陸時祁笑了聲：“是嗎？那等暮暮來了瀾城，我就告訴她，你怕苦，生病了也不肯吃藥。”
提到暮暮，妥妥的眼眸亮起來。
他還記得要跟暮暮定娃娃親的事：“爸爸，暮暮什麽時候來？”
“下周就來了。”
“那我能見暮暮了嗎？”妥妥激動地拍手。
陸時祁給他潑涼水：“你不一定能見到。”
妥妥臉上的笑意淡下來：“為什麽？”
“你現在還咳嗽著呢，又不乖乖吃藥，到時候如果還咳，就不帶你去。到時候我還要告訴暮暮，有個哥哥一直想見她，結果因為生病不肯吃藥，最後爸爸媽媽不讓他來，那你在暮暮面前可是很沒面子的。”
妥妥聽完急了，撅著嘴：“爸爸，你怎麽能這樣！”
陸時祁揚眉：“我哪樣了？”
妥妥：“……”
看著姜凝手上的口服液，妥妥內心掙紮著，最後一咬牙，接過來咬著吸管喝下去。
苦味漫過口腔，他皺著眉頭咽下，趕緊又抱著自己的水杯猛喝水。
眼見他終於喝了藥，姜凝放下心來，這才望向前面的陸時祁，很是疑惑：“暮暮是誰？”
陸時祁說：“我朋友慕俞沈的女兒，上次他給我打電話，開玩笑說要定娃娃親，妥妥聽到了，記到現在。”
姜凝一時忍俊不禁，食指輕點兒子的腦袋：“你小小年紀，就惦記著定娃娃親了？”
妥妥小聲道：“爸爸說暮暮好看，我t才想定的。”
慕俞沈是簡季白的小舅子，姜凝知道他。
簡季白和沈宴是發小，他和慕俞晚剛結婚的時候，說慕俞晚孤身在瀾城無親無靠，也沒有朋友，她性子又太安靜，不愛主動，所以常讓沈宴帶著姜凝過去玩。
姜凝和慕俞晚就是這麽認識的，一來二去的，關系也算熟稔。
慕俞晚年長她幾歲，把她當妹妹看。
當初妥妥出生的時候，慕俞晚還帶著女兒甜甜去醫院看過她。
陸時祁說慕俞沈下周來瀾城，姜凝這才想起，慕俞晚兒子的周歲宴要到了。
簡季白請了沈宴，慕俞晚也單獨給姜凝下了貼。
她在巴黎買的高定禮裙，就是打算那天穿的。
看樣子陸時祁那天也會去。
陸氏集團如今和簡馳集團的合作如日中天，簡季白會邀請他也並不奇怪。
車駛進澗溪庭，停在姜凝家門口。
陸時祁打開後車門，姜凝和妥妥二人下車。
下午逛商場時，陸時祁給妥妥買了新玩具。
妥妥一下車跑著回家，找薛姨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姜凝也正要回去，手腕被陸時祁攥住。
她狐疑地回頭。
陸時祁遲疑片刻，問她：“下周三你工作忙嗎，那天簡家有酒宴，你和妥妥跟我一起去？”
姜凝楞怔兩秒，擡眸對上他詢問的目光。
他會這麽問，看來並不知道她自己就有請帖。
他可能覺得，沈宴和簡季白雖相熟，但她的年齡小一些，跟他們交集不深。
姜凝眼珠微動，決定暫時不告訴他。
“下周三嗎？”她很為難地跟他道，“我和妥妥那天剛好有別的安排。”
陸時祁瞳底閃過一抹錯愕：“什麽安排？”
姜凝欲言又止：“有點私事。”
“必須得是那天？”陸時祁不死心地又問。
姜凝嗯了聲。
空氣靜了兩秒，他面上似有失落，但很快又恢覆一貫的溫和：“宴會不會結束太早，你和妥妥先去忙，如果你那邊結束的早我可以去接你們。”
姜凝應得含糊：“到時候看情況吧。”
姜凝離開後，陸時祁望著那扇關閉的大門，靜靜駐足良久。
他剛剛追問時，姜凝一臉的諱莫如深，像是不願意讓他知道。
她刻意隱瞞，讓陸時祁的心情有些沈悶。
總覺得她若即若離的。
明明這段時間陸時祁能感覺到她在向他靠近，可她剛才的反應，又讓他覺得其實他們之間還隔著很遠的距離。
她始終對他有所保留。
陸時祁收起思緒，正要驅車回家，身後的大門再次打開。
姜凝站在門內，歪頭沖他眨了眨眼，笑容狡黠：“咦，有人不高興啦？”
原來她還沒進屋。
在陸時祁楞神時，姜凝走回來，捧起他那張利落英俊的臉，挑眉：“要不，簡家周歲宴那天，換我帶上你？”
“以什麽樣的身份好呢？”她認真想了想，“妥妥的爸爸？還是姜小姐的追求者？又或者，是準男朋友？”
陸時祁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猝然亮起。
他頓時明白了她先前為什麽故作為難地拒絕跟他去宴席，原來她自己有請帖。
陸時祁深邃的眼眸望她，重覆她口中的話：“準男朋友？”
“不是說了嗎，你把我買的花養護好我就給你轉正，那現在自然是準男友。”
陸時祁環上她的細腰，不輕不重地捏著，俯首用鼻尖蹭著她挺秀小巧的鼻子，說話間呼出來的熱氣溫熱：“準男友能擁有正牌男朋友的權利嗎？比如跟你接吻？”
姜凝睫毛微顫，忍著臉熱勾唇道：“這得看我心情。”
“姜小姐現在心情如何？”
“好像還可以。”
“那麽，跟我接吻嗎？” 男人深深凝睇她，輕聲細語的嗓音裏帶著溫醇的繾綣，每個字落進耳畔時好似都帶了某種魔力，引得姜凝一陣心跳加速。
頭頂的夜空像罩著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稀疏的星辰猶如幕布上破了幾個小洞，投射出極其微弱的亮光。
別墅門口相擁的兩人相互對視著，最後不知是誰先主動，唇舌糾纏，越吻越深。
直到一道刺目的遠光燈打過來，姜凝嚇得一個激靈，迅速推開陸時祁。
她紅潤的唇上還帶著旖旎的水痕，氣息有些不穩地拉著陸時祁擋住自己。
陸時祁擰眉看向驅車回來的陸時臨。
他剛才明顯是故意的。
紅色跑車的車窗降下，陸時臨關了遠光燈探頭出來：“我大周末在公司加班，你們兩個卻在這談情說愛，你儂我儂，這對本少爺也太不公平了吧，我都沒時間交女朋友！”
他看向陸時祁，“哥，我心裏不平衡了，你給個說法。”
陸時祁掀起眼皮：“想要說法？那下周接著加班。”
陸時臨：“……”
他到底為什麽非要住在這蹭陸二的房子，沒一點家庭地位也就算了，他二哥還壓榨他，簡直毫無人性！
陸時臨氣得關上車窗，一踩油門驅車駛進車庫，把車尾氣留給這對臭情侶。
——
周三那天風和日麗，湛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雲。
姜凝一大早叫了造型師團隊上門化妝換禮裙，終於收拾好從樓上下來，陸時祁和妥妥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他們父子穿著同色系的西裝禮服，兩人擁有相近的五官，一大一小站在那十分惹人註目。
跟著她一同下來的造型師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小聲道：“姜小姐，陸先生和妥妥長得可真像，都好帥！”
陸時祁原本在照片墻前面站著，察覺動靜回頭。
看著款款向他走來的姜凝，他眸中難掩驚艷。
她踩著高跟鞋，一襲淡紫色的碎鉆禮裙，露在外面的鎖骨精致，天鵝頸修長白皙，頸間那條項鏈耀眼奪目，是陸時祁先前送她的那顆粉鉆。
她面上妝容精致，紅唇瀲灩，裙擺搖曳間風情萬種，明媚動人。
“媽媽今天好漂亮！”妥妥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陸時祁的目光一錯不錯地落在她身上，眸色加深幾許：“確實很漂亮。”
簡家的周歲宴在酒店舉辦，三人趕去的路上，妥妥迫切地問陸時祁：“爸爸，我今天能見到暮暮了嗎？”
“嗯，今天就能見到。”說到這裏，陸時祁對姜凝道，“一會兒到了酒店，你和妥妥先去找沈宴，我得去機場接一下慕俞沈。”
姜凝有些詫異：“慕家是俞晚姐的娘家人，不是昨天就到了嗎？”
陸時祁說：“慕家其他人昨天就到了，他先前在外面出差，沒趕上和家人一起，今天才到。”
姜凝了然地點頭：“好，那一會兒你先去，我和妥妥在酒店等你。”
車停在酒店門口，沈宴一身西裝，正站在不遠處接打電話。
他餘光看向這邊，陸時祁體貼地打開後車門，姜凝和妥妥下來。
陸時祁拉著姜凝的手說著什麽，又溫柔地幫她理了下碎發，兩人的舉止極其親昵，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地膩歪。
才追幾天就親熱上了？
沈宴收了手機，沈著臉把頭扭向別處。
簡直沒眼看。
妥妥先發現了沈宴，揚聲喊道：“舅舅！”
陸時祁和姜凝神色稍怔，也看過去。
沈宴的臉色看起來明顯不太好。
陸時祁勾唇：“你哥可真有意思，撮合咱們倆的是他，看不慣我跟你舉止親密的也是他。”
姜凝耳朵有些紅，松開被陸時祁把玩著的手，催促他：“你不是要去接你朋友嗎？”
陸時祁看看時間，確實不能再耽擱，他沖沈宴那邊挑了下眉，驅車離開。
見他忽然走了，沈宴有些意外地擡步走過來：“陸二幹什麽去？”
“他去機場接慕俞沈。”
沈宴又想起剛才兩人的膩歪勁，輕哂一聲：“小五，這才多久，你就被他追上了？”
想起什麽，他又點頭，“也是，當初本來就是你先追的他，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覺得你能在陸二追你的時候多吊他一段時間。”
姜凝被大哥說的心虛，小聲囁喏道：“不用你管。”
“嗯？你說什麽？”
“……”
沈宴垂眸在小外甥的臉上輕輕捏了下：“看見沒，你媽白眼狼一個，開始胳膊肘往外拐，在我面前護著你爸了。”
姜凝：“……我哪有。”
“嫂子呢？沒跟你一起過來？”姜凝趕緊轉移話題。
沈宴說：“她今天有課。”
外面有風，看姜凝身上的禮裙單薄，沈宴說：“先進去吧。”
宴會廳在六樓，沈宴帶著姜凝和妥妥進去，裏面穿著禮服的男男女女已然很多，小朋友也有不少。
簡季白抱著兒子酒酒在門口跟人說話，看t到他們三個，笑著過來：“小五來了。”
姜凝舒顏一笑：“簡大哥。”
酒酒逢人便笑，姜凝伸手在他胖乎乎的臉頰上輕輕戳了戳，他笑得更開心了。
妥妥去牽酒酒的手，還不忘送祝福：“酒酒弟弟一周歲生日快樂，祝弟弟健健康康，聰明伶俐！”
“還是我們妥妥會說話。”簡季白笑看著他，忽而想起沒看見陸二，問妥妥，“你爸呢？”
姜凝說：“他去接慕俞沈了。”
簡季白挑眉：“難怪慕俞沈不讓我接他，原來是自己找了司機。”
眸光微閃，他問沈宴，“慕俞沈應該還不知道陸二找了這麽久的人，其實是你家小五吧？一會兒看見妥妥，還不得嚇他一跳？”
沈宴搖頭表示不清楚。
不過陸二最近忙著追小五，應該還沒顧上跟人炫耀，一會兒接到慕俞沈就不好說了。
簡季白和沈宴在說話，姜凝和酒酒互動一會兒，牽著妥妥去後面的花廳找慕俞晚。
花廳有不少女客，慕俞晚正陪著人說話，她一襲淺藍色禮裙，氣質溫婉。
看到姜凝，慕俞晚起身迎過來，拉她去坐下，又看向妥妥，眉眼含笑：“妥妥今天可真好看，像個小童星。”
妥妥被誇得很開心：“晚姨也好看，在座的其他姨姨們、姐姐們也好看，咱們大家都好看。”
慕俞晚以及在座的女客們都被他逗笑。
“這孩子模樣長得俊俏，嘴巴還這麽甜，一點都不厚此薄彼，我們家的將來長大有那股精靈勁就好了。”說話的是慕柚，慕俞晚的侄女，她也有個兒子，約莫一歲上下，這會兒被爸爸帶著出去了。
她忽又看向邊上的舒明煙，“說起來，你們家朝朝再大些估計會是個精靈鬼。”
舒明煙無奈輕笑：“他哪是精靈，戲精還差不多，淘氣得很，根本閑不住，剛又拉著保姆去外面瘋玩了。說起來，還是暮暮乖一點。”
說起暮暮，慕俞晚納罕：“暮暮怎麽還睡著，是不舒服嗎？”
舒明煙說：“她有點認床，昨晚上在酒店一直沒睡好。”
她看看時間，“不過這個點，差不多應該醒了。”
說完沒多久，保姆牽著一個穿著漂亮裙子的小姑娘過來：“太太，暮暮小姐醒了。”
舒明煙笑著伸出手，女兒甜甜一笑，撲進她懷裏。
妥妥自從聽見她們在聊暮暮，整個人就安靜了下來。
這會兒看到一個眼睛大大，很漂亮的小妹妹，扯著姜凝的衣服輕問：“媽媽，這是慕叔叔家的那個暮暮嗎？”
他自以為聲音不大，但大家都坐得不遠，舒明煙也聽見了。
她狐疑地看過來，問妥妥：“你知道暮暮？”
妥妥點頭。
慕俞晚給舒明煙解釋：“妥妥的爸爸是陸時祁。”
舒明煙錯愕了一瞬，看過來：“原來你是姜凝？”
姜凝微笑著點頭。
舒明煙心裏感慨，難怪陸時祁找了這麽些年呢，原來這就是他女朋友，果然很漂亮。
再看妥妥，確實長得像陸時祁。
慕俞沈好像還不知道陸二找到姜凝了，舒明煙正要拿手機告訴他一聲，轉念一想，反正他一會兒就來了，又把手機放下。
姜凝笑說：“早就聽說你們家有個女兒叫暮暮，我們妥妥一直想見。”
她垂眸對兒子柔聲道，“去跟暮暮妹妹打個招呼。”
妥妥走過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只粉色鉤花胸針遞過去：“我給暮暮妹妹準備了禮物。”
胸針很精致，暮暮小手接過來，對著妥妥靦腆又害羞地笑了，仰頭對舒明煙道：“媽媽，花花。”
舒明煙輕聲道：“收了禮物，要謝謝哥哥。”
暮暮還不會說長句，含糊不清地說了聲謝謝，哥哥。
看著眼前漂亮可愛的小妹妹叫自己哥哥，妥妥的臉忽然紅了，無措地撓了下頭：“不，不客氣。”
姜凝看他居然不好意思了，正要喊他過來，誰知那小子又鼓著勇氣對舒明煙道：“阿姨，我能帶暮暮妹妹去玩嗎？”
舒明煙:“當然好啊。”
妥妥牽起暮暮的手，走到姜凝跟前，很是開心地道：“媽媽，我找到暮暮了！”
姜凝笑：“那你帶著妹妹玩吧，要照顧好妹妹哦。”
妥妥乖乖點頭。
做了母親的人，很容易就有可聊的話題。
舒明煙問姜凝妥妥的大名叫什麽，如今有沒有在上幼兒園，又說起自己的孩子。
慕柚坐在舒明煙邊上，聽著聽著也漸漸加入聊天。
她註意到姜凝脖子上的項鏈，問道：“那顆粉鉆是‘Pink Royal’吧？”
見姜凝點頭，慕柚道：“雖說從戒指變成了項鏈，但還是很好認，你剛來的時候我其實就註意到了，沒好意思問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看著比圖片上還要閃。”
舒明煙對姜凝說：“柚柚喜歡收集寶石，也算半個行家了，她有一顆13.21克拉的Red Beryl。”
一時間，三人的話題又從孩子聊到了珠寶上面，再後來說起今年的巴黎時裝周，姜凝才意外得知，舒明煙和慕柚也去了，還住在巴黎同一家酒店，她們曾經擦肩而過。
姜凝和人聊得越來越有興致，妥妥也牽著暮暮玩得正好。
另一邊，陸時祁趕去機場接慕俞沈時，比預計時間遲到了五分鐘。
慕俞沈一坐進副駕就睨他：“陸總，你的時間觀念呢？”
陸時祁把著方向盤，笑著解釋：“堵車。”
慕俞沈也沒跟他計較，上來就挖苦他：“你看看你，今天這麽熱鬧的場合，連個女伴都沒有。開宴的時候我肯定是要跟老婆孩子坐一起的，沈宴也帶老婆了吧，你可怎麽辦？孤零零的。”
陸時祁驅車駛向酒店：“用不著你操心。”
快到酒店時，陸時祁思索著，忽而道：“跟你說個事。”
慕俞沈倚著靠背，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事？”
陸時祁原本想直接說他找到姜凝了，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故意瞞下來，先說另外一件：“我有兒子了。”
慕俞沈一怔，睜開眼：“真的假的？”
“真的。”
慕俞沈沈吟片刻：“其實我也有個事。”
“什麽？”
“我們慕氏集團倒閉了。”
陸時祁眉梢輕擡：“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大。”
慕俞沈嗤笑：“彼此彼此吧。”
陸時祁：“……”
原來以為他在開玩笑，怪不得這麽淡定。
車很快停在酒店門口，陸時祁和慕俞沈下了車，有專門的工作人員把車駛離。
兩人在侍者的帶領下進電梯。
慕俞沈說：“我一會兒肯定是要帶孩子的，也陪不了你。”
思索著，他建議，“剛好我有倆孩子，要不你幫我帶一個得了，你以後要是真打算孤獨終老，我讓我們朝朝暮暮認你做幹爹，繼承你的巨額財產，你覺得怎麽樣？”
陸時祁哂笑一聲：“你要不說繼承我的巨額財產，我還真信了你是在關心我。”
“你就一個人，百年之後那麽多財產總得有人繼承吧，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朝朝暮暮認你做幹爹，還可以給你養老送終呢。”
“先前不是說要定娃娃親嗎，今天怎麽又認幹爹了？”電梯門開了，陸時祁走出去，“我還是覺得，娃娃親的主意更好。”
慕俞沈輕嗤：“你覺得好，你倒是趕緊生啊。”
兩人進宴會廳，陸時祁看到妥妥手裏牽著一個小姑娘在門口玩。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一直跟著他，不時歪頭沖他笑。
慕俞沈也看到了這一幕，心裏狐疑：“那是誰家小孩，怎麽跟我們暮暮在一起？”
陸時祁眼底染上笑意，側首望向慕俞沈，介紹道：“我家小孩。”
慕俞沈：“？”
妥妥恰好看向這邊，興奮地拉著小姑娘過來，對陸時祁道：“爸爸，我找到暮暮了！我們什麽時候定娃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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